村子里人心惶惶,青天大老爷怪罪,丁家作为乡绅收租之事,怕是干不成了! “慌什么!没点定力的东西!”丁富贵蓄着八字胡,横眉倒竖,“你以为你爹做这么多年村长,是吃白饭的?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说黑是黑,说白是白?” 多年来,他可没少孝敬县太爷。 沈芊羽状告而谪罪,这是不能够,村子她都出不去! 可他还仰仗着从村民身上吸血,人可畏,怕那群刁民造反! “那……爹,孩儿接着带人去沈家闹?”丁有为试探的问。 “混账!他们不就是要钱吗!给那家子穷鬼几个银子,就说……河神念沈家女年幼,不忍享用!” 丁富贵说罢,捋着胡须,眼底阴暗补充道,“先平息此事,再想法子,让沈家那祸害永远闭上嘴!” 村长家的人去而又返,奉上十两银子的时候,沈芊羽正搬出一张四方凳,大马金刀的坐在院门外。 看着丁有为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递来的荷包,沈芊羽冷哼,“就这点,打发要饭的呢?” 她是杀心重,但不傻! 原主污名远扬,势单力薄,诈唬村长尚可行,真掀了桌子,后果不可控! 与其在羽翼未丰之前翻脸,不如捞点好处,这也正是利益熏心的沈家所期望的。 “你还嫌少?足足十两!你们老沈家就是累死在黄土上,也赚不了这么多!”丁有为嘴都气歪了,这花癫,不仅不对他流口水,甚至坐地起价! 趁人病,要他命! 沈芊羽始终贯彻着自己的行事风格,既是敲诈,那就敲得狠一点! 然而,她还未开口,王氏一把拽住她,沈家老爷子笑得跟朵蔫巴的花似的,“丁公子见谅,这孩子遭此一劫,受了点刺激,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沈芊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收了钱袋,偏生王氏摁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 见沈家妥协,丁有为鄙夷道,“河神不收你,我爹宅心仁厚,寄予宽慰,休要造谣生事!” 在街坊邻里的见证下,丁有为甩袖而去,谁人不叹一句,村长厚道。 然而,沈芊羽直愣愣的目送着负心汉远去,再看将荷包塞怀里的老爷子,怒火复燃。 十两银子! 那是原主的命换来的,一个铜板也不给她留? “你个老不死的,站住!”沈芊羽双目欲裂,以她的灵力,钱生崽,一日最多生百纹。 十两,她得生到猴年马月? 这些钱不多,但给二房盖房子,改善生活足矣。 那发霉的被褥,狭窄的破屋子,她是一天也不想住了。 老爷子枯槁般的身体陡然一颤,怀疑自己是否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他居然听到自家最丢人的孙女,喊他‘老不死的’? 他扭头看去,王氏冷汗如瀑,忙不迭解释,“阿爹,这孩子,神志不清,您莫跟她计较。” 王氏生来骨头就软,习惯跪着仰人鼻息,沈芊羽心烦,拂开王氏,径直走到老头子跟前,伸出手,“钱,给我!我拿命换的,你想要,自己去村长家当祭品!” “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