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目光一闪,在智空域,愚老说过,因为灵化宇宙尚未达到文明巅峰,等灵化宇宙底蕴足够,借助天元宇宙一举突破,成就无敌,当然,现在他知道这个原因是假的。但天元宇宙一直没被重启,肯定有原因。御桑天语气淡漠:“三者宇宙在下,九霄在上,能否被重启看的不是我们,而是九霄宇宙,是那高高在上的上御之神。”“如果一个月涯就能随便重启天元宇宙,威胁天元宇宙,天元宇宙早就消失了。”“我知道你们不信我,那就换种说法。”御桑天看着陆隐与始祖:“当月涯走投无路,他如果真能以天元宇宙威胁你们,那一天终究会来。”这句话,陆隐不得不承认,天元宇宙既然可以威胁到陆隐,月涯凭什么不用?数次围攻陆隐无果,月涯肯定会用些手段,一味地被威胁永远翻不了身。当他与始祖因为顾忌而败,天元宇宙的最终下场只有被重启,没有第二条路,而隐藏在平行时空的无疆,将没有未来。不管信不信御桑天的话,他们都必须无视减少被威胁的份量。还有一点,威胁,要被威胁的人知道才叫威胁,月涯威胁过陆隐与始祖不能去平行时空,而今与天铸剑一战后,陆隐与始祖消失,他也不知道是否去了平行时空,哪怕真能重启天元宇宙,也不可能贸然去,必须要让陆隐知道。否则去天元宇宙的意义在哪?现在要做的不是击败月涯,而是不与月涯对话。御桑天不再多言,这些事,他知道陆隐他们看得清,他看向始祖:“带你一起登绝壁对我不公平,我不同意。”始祖看着御桑天,同样不再纠结被月涯威胁一事:“恰恰相反,这是对你最大的公平,因为你随时可以把柱子仍在绝壁之上,我保证不接近那个宫阙,只为盯着你,这样大家都放心。”“我们不可能对你出手,因为需要你带我们下绝壁,你也逃不掉,我会盯着。”御桑天迟疑。陆隐道:“不答应就没得谈了。”御桑天无奈:“好,记住你们的条件,他,不接近宫阙。”陆隐看了眼始祖,御桑天比原先更忌惮始祖了,是因为看到始祖的序列规则了吗?月涯,九尺园那些人,对始祖的序列规则相当忌惮,御桑天也是如此,这就是底蕴,他修炼至今虽然战力强大,但某些方面差了太远。若非始祖提醒,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吸收月涯思维达到与月涯一样的效果。事不宜迟,既然谈好,三人当即朝着意壤之境而去。陆隐担心月涯会去意天阙。御桑天让他不用担心,月涯刚到意识宇宙就试过了,他感受到了青莲上御的力量,不会再尝试,也不认为有人可以尝试成功。九霄宇宙的人对上御之神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远比那些不了解永生境力量的人更敬畏。陆隐当然了解永生境力量,青草大师让他印象深刻,这辈子都忘不掉。若非因果之力,他也不认为有人可以突破青莲上御的力量再入意天阙。这种思维盲区足以给陆隐他们争取相当一段时间,就让月涯他们在意识宇宙找吧。永恒躲就躲去,随他躲哪。暗金色思维蔓延意识宇宙,陆隐与御桑天看到,彼此对视,看来月涯有把握再次出手了,应该是十三天象。三个人都是绝顶高手,避开思维前往意天阙并不难。到了意壤之境,三人很顺利来到茅屋外。御桑天与始祖看着陆隐接近茅屋,能不能进去就靠陆隐。陆隐打出上苍之剑,以因果螺旋对撞,看到了因果城墙,看到了堵在茅屋入口的因果。他到现在都不理解,上苍之剑对撞因果为什么可以让他看到因果城墙,或许得到老首的下苍之剑会有答案。溪闻的中苍之剑给不了答案。茅屋入口被因果堵住,相当于一堵墙。陆隐看的清楚,然后,在入口最边缘开始扒砖头,他要扒开一条缝,供他们进去,却又不能被别人轻易找到。唯有最边缘可以。一般人即便来了这也是推正中间。当今意识宇宙,除了月涯,永恒这等层次的高手,也没人知道这里是进入意天阙的入口,这样的高手有个通病,很难以常人思维考虑问题,就是所谓的高手风范。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被过往的思虑限制。比如始祖与御桑天此刻看着陆隐扒砖头,就很惊奇。如果这一幕放在普通人眼里,倒也不是那么奇怪。“走。”陆隐顺利扒出条缝隙,侧身一步步挪进去,脸都被挤变形了。御桑天与始祖对视,惊愕,这什么姿势?始祖做了个请的手势,御桑天接近入口,抬手,遇到阻力,无奈,学着陆隐,侧身,自最边缘往里面挤,一步步往里挤,脸上也被因果挤压,偏偏因果还看不见,就好像他的脸整个变形了。不得不说这个动作很,无法形容,御桑天自从修炼那一日开始就没做过。以他的天赋,自踏上修炼之路便万众瞩目,一举一动都在朝令人仰视的角度考虑,何曾这般,蹩脚,或者说,贼气。始祖大笑,这个动作跟做贼一模一样。堂堂御桑天,做贼一般挤入一个茅屋,此景一旦传回灵化宇宙,不知多少人呆滞。御桑天挤进去,始祖也学着他们,朝里挤。不做不知道,做了才知道有多憋屈。没办法,不这么做,等于敞开了门等月涯进入,他们还是会被找到,这么做降低了被月涯他们进入的概率。意天阙,绝壁下,始祖到来后,御桑天出手,一念永恒打向绝壁。陆隐与始祖以灵丝跟随,一段时间后,顺利登绝壁。再次来到绝壁之上,陆隐望着远处宫阙,这回,可以全力接近了。在绝壁之上,莫名的有种安全感。就算月涯,永恒,十三天象那些高手到来,也近不了他们身。唯一担心的就是一叶青莲会不会从九霄宇宙带来什么绝顶高手。但就算余下的两个下御之神都来也奈何不了他们。陆隐发现这一层次的强者有点多。都算是永生境之下最强一列。“五位下御之神,谁最强?”陆隐忽然问。御桑天看着宫阙:“不知道。”“星帆与丹妗的实力比之你如何?”御桑天看向陆隐:“不知道,但,丹妗不好惹。”“听说丹妗一直想解决你。”陆隐好奇。御桑天淡淡道:“九霄宇宙所有人都想解决我,不止一个丹妗。”不再多言,御桑天朝着宫阙走去,承受记忆的压力。绝壁之上寂静无声,始祖盯着御桑天,防止他突然离开,有他盯着,陆隐可以安心接近宫阙。记忆,如潮水涌来,却又什么都看不到。明明承受了记忆,感觉到了无力,却什么场景过往都没有,记忆就像一根弦,不断被紧绷,来自宫阙。记忆属于本身,属于自身视角,却又好似第三人,看着宇宙,生物,看完了又忘记,又好似从未看到过。撕扯感,代入感,压迫,绷紧,陆隐一步步朝着宫阙走去,速度比上次接近宫阙快得多。同样,御桑天也不断接近宫阙。如果他们这种速度被九霄宇宙的人看到,必然震惊,九霄宇宙除了上御之神,其余人都尝试过接近宫阙,但就算是同为下御之神的星帆,丹妗,也没有这么快。此前尝试接近宫阙,老首一直在压抑速度,陆隐,御桑天又何尝不是?之前那一次是试探,也是彼此顾忌,而此次,是真正要尝试接近宫阙,夺取里面的东西。承受记忆压迫,对时间便失去了概念。他们甚至对本身都失去了概念,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看的到底是记忆还是现在还在的经历。恍惚间,陆隐觉得自己陆隐的身份都是别人的记忆。他来到了之前走过的方位,在这里,他遭遇记忆的正拳,看到岁月长河,看到影子逆河而上,看到模糊的树,那一幕幕记忆再次出现,那般熟悉,好像看过。陆隐抬脚,超前走去。想压迫他的记忆,这个位置还早得很。他的记忆之弦可没那么容易绷断。瞥了眼远处,御桑天竟然都超过他了,让陆隐惊讶。不过想想也正常,御桑天活了太多年,本身就是一种资本,再加上他修炼心若磐石,意志之坚,少有人可比,尽管意识没有自己磅礴,心若磐石却足以弥补。陆隐收回目光,继续超前走去。这时,御桑天忽然停下,面色变换,他,遭遇了记忆的正拳。始祖盯向他:“柱子。”陆隐顿住,看向御桑天,五指弯曲,差点出手,却还是忍住了。一旦出手,他与御桑天谁都别想安心接近宫阙。现在,宫阙在前,谁能接近是谁的本事。御桑天变换的脸色忽然平静,睁眼,望向陆隐。“你试探我?”陆隐挑眉。御桑天盯着陆隐:“你不出手,我也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