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头雾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云菏低声问:“云世侄,你之前见过云奥?他做了什么事?”方运道:“也没做什么,他就是见我之前说了几句怪话被我听到,所以我对他们不冷不热,之后云奥便口不择言,污蔑栽赃,在背地里骂我。总而言之,当时我就说云奥此人不堪大用,无才无德不要紧,关键是无能无耻,偏偏喜欢无缘无故攻击高文位之人。现在想想,我当时的眼光很准,你们看,今天他就会因为无能无耻而葬身斧山!”等方运说到最后,许多读书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张口就判定一个进士的生死,实在太吓人了。云奥怒道:“云方,你我终究是云家人,做人留一线,何必赶尽杀绝?我不过是想为云家多拿一些龙纹米,现在都让给你,我一粒不拿,你为何要咄咄逼人!”方运盯着云奥,讥笑道:“之前谁在我门口泼粪,谁说要杀了我,谁要砍我手臂,又是谁把我出卖给熊妖?”云奥忙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做,道个歉就好了。至于泼粪之事,与我无关,是云峪等几个童生做的,那几个人都留在山谷中,并没有一起随行。”“无论你如何狡辩,都无法改变你与聂缺等人逆种的事实!今日,我便诛除逆种,以正血芒!百息之后,立于我面前之人,皆为敌寇,一并诛杀!”方运说完,按部就班使用战诗词,唤出寒铁骑士和连诗刺客,而玉门关的虚影依旧笼罩着他。方运之前的战斗离现在还不到半刻钟,简直历历在目,现在突然调转笔头,云奥和聂缺率领的两千多人全慌了。两千多人是很厉害,可再厉害也比不过熊摩率领的熊妖大队。熊摩乃是堂堂妖侯,竟然连近身方运都不能,这人到底会强大到何种程度。康行知朗声笑道:“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却是鸣蝉震天,威压天地,什么螳螂黄雀,哪怕是大熊也不堪一击!”云菏立刻道:“与云方协同作战!”“诺!”众人答应之后,一起调转笔头。面向昔日的友人。聂缺急忙伸手道:“等等!等等!云方大人,这件事我们有错在先,按照规矩,这些龙纹米和圣血玉不仅归您,我们富源云家与聂家还可以付出一定的赔偿!好说好商量,大家都是读书人。”“不,讨价还价是买卖,读书人不会贩卖规矩。我心中有两条底线,过了第一条,你们还有认罪赔偿的机会。但过了第二条,只能死!当初我指出活路你们不走,现在,我赐予你们死路!”云奥哀求道:“云方,我可是云捷的堂弟啊,你怎能忍心杀你好友的堂弟。云菏大伯,您帮忙说说话啊,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我虽然有些许不端,但我从来不算是罪大恶极之辈啊。我只是想夺家主和龙纹米田而已,我本来不想杀你们两人啊!爹,您快说说话啊!”云琥带着哭腔看着云菏,道:“大哥。是我和云奥鬼迷心窍,被聂缺那个老贼灌了**汤,可我真没想过要杀您啊,您可是我的亲大哥。大哥,您要是不答应,我就在这里给您跪下了。以后我们三房什么事都不做,也不跟您争了。别人的命我不管,甚至我的命您也可以拿去,能不能留云奥一条命?云捷已经走了,云奥要是再死,以后咱长乐云家就只是举人家族!”云菏眼圈发红,噙着眼泪道:“三弟,大哥之前劝过你和云奥,得饶人处且饶人,龙纹米和圣血玉可以拿走,万万不能伤了我云家的恩人。可你们倒好,一意孤行,不仅要杀云方,还出卖他,我没脸求他啊!你们,堵住了我的嘴啊!”云琥与云奥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云菏说的都是实话。“大哥,云方,我给两位跪下了!”云琥猛地下跪,以头撞地,不断磕头。云奥泪流满面,用力拉扯父亲。聂缺暴喝一声,道:“云方,老夫问你,我聂家愿用一半的家产换一条命,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方运冷漠地回答。“好,算你狠!城主大人,我乃聚云城进士家族之家主,现在这个圣元大陆的外人猖狂无礼、仗势欺人,妄图……”云照尘沉着脸毫不客气打断聂缺的话:“富源云家与聂家伙同云奥等人犯上作乱,叛族逆种,从今日起,驱逐出聚云城,人人得而诛之!”方运对面的那些人如遭五雷轰顶,个个面如死灰,几个年纪大的人竟然气得昏厥过去。城主乃是金口玉言,一旦下达命令,意味着这些人将彻底失去容身之地,子子孙孙都会受到影响,甚至被灭门。“家主大人,云方大人,我只是被云奥欺骗,我真没有动手啊!请两位大人饶小的一命!”一个童生说完,扔下手中的弓箭和腰间的长刀,跪在地上,膝行向一侧,远离云奥。“我也不想动手,我是被逼的!”一个普通士兵扔下长枪,快步向一侧跑去。“我……”就见大量的人扔下兵器,快步向两侧跑。聂缺与云奥的队伍原本如同煮熟的整鸡,而现在,这只鸡的皮肉正在迅速剥离,很快只剩下不沾一丝肉的鸡骨架,连鸡屁股都没了。片刻之后,云奥与聂缺身边只剩下不足两百人,是原本的十分之一。有的是两个人的亲人,有的是多年的友人,还有的是家仆,还有些人之前大骂过方运,这些人根本没有选择权。“叛徒!你们都是叛徒!你们一定会遭天谴!等杀了我们,云方也一定会杀光你们!”云奥愤怒地冲两侧的逃兵大叫。“求翰林大人开恩!”两侧的逃兵成片成片地跪下,以额头触地,卑微如蝼蚁。方运扫视两侧的逃兵,道:“方才有几个人不仅辱骂我,还支持云奥出卖,乃是逆种之举,检举有赏!本圣眼里容不得沙子!”不远处的聚云城城主云照尘盯着方运,目光深邃。这一次,“本圣”二字异常清晰。站在方运身边的人越发诧异,个个若有所思,“本圣”两字可不是谁都能自称,任何非半圣若是敢如此自称,轻则文胆破碎,重则文宫头颅炸裂。“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敢称圣!”云奥绝望地吼叫,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这一次,云奥意识到,方运自称“本圣”绝非虚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