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那个女人该有多可怕!除非,还有个可能!这十几年来,顾云锦一直都在伪装、演戏!一直扮演着废物丑女的形象,韬光隐晦,实际上在暗处发展着一切!除了这个可能,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现在的局面。可无论哪个,都需要极强的城府、忍耐力,绝不是常人都能做的!无论哪个,都说明了顾云锦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自以为想通的南门泽,心神巨震,眼白爆出一条又一条血丝,垂在袖管下的手轻轻颤抖,顿觉身上的旧伤又剧痛起来。南门泽能想到的,南门皇帝也想到了,心底一下失衡。身形不稳的晃动,摇摇欲坠,身侧的侍卫和梅公公急忙扶住了他。书房内的所有人,都一脸惊诧骇色。顾云锦的形象一下恐怖起来。“皇上,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万药楼真是元始商会的产业,还不用太担心,但跟将军府是一路的,保不准会对皇朝动心思啊!”“只怕会后患无穷!皇上请三思!本来一个将军府已经功高盖主,若是再加上现在发展迅猛的万药楼……”洛伯仲躬身吐字,眼眸微垂,眼底满是不甘、愤怒。他们国公府从开国至今,一直被将军府碾压着。眼看即将推翻将军府,成为除皇朝外最权大的势力,怎甘心再度被压回去!谁也不想一辈子做垫脚石,他更不想!南门皇帝深吸几口气,这才稍稍缓过神来。“那洛爱卿有什么妙计?”确实,这对皇朝来说是最大的阻碍,必须要试探清楚,以绝后患。洛伯仲眼珠子转了转,陪笑着提议道。“皇上,据臣所知,只有我们流风帝国的元始商会,断掉了内部药剂供应,其他地方的元始商会依旧照常运作。” “臣怀疑,万药楼并不是元始商会扩展出来的产业,可能只是刚好和管理这商会的高层相识,我们可以书信给其他元始商会,看是否是我们流风帝国的元始商会在乱来!”“另外,除了那两个少女外,再没有在万药楼见过其他人,一般真有来头的世家公子少爷,又怎么可能这么寒酸!”“臣建议……”洛伯仲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南门皇帝听了连连点头。大手一挥,“这些都交给你做,记得隐秘。”南门皇帝对洛伯仲很放心,这么些年来,已经成了他最信任的心腹。洛伯仲速速退去,埋在阴影下的脸上,显出了阴谋诡笑。万药楼是吧。想尽办法毁了便是!总之,他绝不会给将军府东风再起的机会!这次必须要把死死把他们踩在脚下!夜晚,以顾睿为首的顾家来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万药楼。顾云锦则留在了这里,今晚她要忙善后的工作,准备前往云沉殿修炼,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回来。她要准备好足够的药剂,还有对万药楼的规划。现在,她已经在其他国开了第二间万药楼。奇怪的是,刚开始几天,那边的元始商会一切正常。万药楼没人光顾。突然有一天,那边的元始商会也跟着对外宣布,不再销售、拍卖药剂,引荐客人们去了她的万药楼。单一个流风帝国的元始商会也够了,好歹她也卖过药剂给他们,可能有过了解。可其他地方的元始商会怎么消息也这么灵通?再说,她表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这也够受到元始商会的器重?她才不认为,元始商会的决策者这么没脑子,没眼见!该不会,所有地方,任何地方的元始商会,都知道她和她的万药楼了吧?她前世都没那个资格受到元始商会总部的注意力,怎么这一世这么顺风顺水?顾云锦对着月光叹气,“唉,没办法,人太优秀了,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趴在旁边小憩的黑芝麻,听到她这‘欠扁’的话,噗的抽了抽嘴角。“咳咳,要点脸,哪有人这么自恋的。”顾云锦耸肩,“没办法,我也想低调,结果低调了还是被人发现,你说能怎么办?”黑芝麻无语望天,还不是元夜沉那家伙情人眼里出西施。早早发现了这么个命运传奇的天才少女,早点替她铺好路,让她走的顺畅点,也是正常的吧。嘴上虽那么说,顾云锦心里想的又是另一番了。不知道元始商会幕后老板,究竟是谁,越来越想认识他了。这么帮她,她实在受不起,也不知道如何回报。毕竟元始商会的产业太大,在神洲都是只手遮天的超强势力,她恐怕奋斗两辈子都达不到那个层次。收人的手短,这个人情她是欠大了。关键,她也不想欠啊!她想靠自己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创造自己想要的一切,可偏偏走的每一步,都有贵人相助。倏然,顾云锦脑海里灵光一闪,喉头涌上字眼。那老板该不会是……念头即将脱口而出,倏然,一股清淡冷香涌入房间,无穷的压迫力顷刻间席卷整座万药楼。顾云锦心神一凛,眸底犀利冷芒乍现,手中即刻握上了万物皆空变幻出的武器,防备转身。绝尘之姿笼罩在月牙锦袍下,在月下透着莹莹蓝光,特殊银发柔顺垂落,活脱脱是个羽化成仙的仙人。氤氲着寒雾的冰蓝双眸,恍若天下最为纯净的冰魄蓝晶,薄情又孤冷,清冷俊逸的完美五官,每一处都是挑不出瑕疵的绝美艺术品。他姿态优雅的坐在琉璃桌边,原本泛着光华的桌子,在他面前瞬间没了光彩。月辉洒落,在他头顶落下一圈光圈,仙气升腾,如梦似幻。那一刻,整个空间都升华了,这里仿佛是一片白云仙境。这是顾云锦第二次,完整的看到元夜沉的真身。银发蓝眸的他,比起黑发黑眸的他,又多了几分清冷淡漠,如高高在上的仙帝,如万年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更加纤尘不染,仙气飘渺。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恍若不是一个时空,有如人和仙的差别。这是顾云锦的内心想法,见到是他,原本戒备犀利的神情顷刻消失,转而惊艳赞叹。 这男人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