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闻言,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在地。这……“乐云,这两个黑衣人,莫非就是我爹……”郑氏不敢再说下去。乐云也联想到了这里,扶着郑氏,低声颤颤的道,“夫人,奴婢听说,老爷这次派出的杀手,都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这,难道……”郑氏蓦地惊出了一身冷汗,联想到上次在年元瑶屋里搜出了玄王,难道今日玄王也在?一想到这个可能,郑氏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完了完了。”郑氏忽的有种小命不保的感觉。碧落院那边将人杀了,再扔到她这里,一定是知道了这两个黑衣人与她有关系。完了,这次玄王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乐云,怎么办啊?”素来雷厉风行的郑氏,这会儿吓的屁滚尿流,脑子里一团乱。“夫人,咱们要镇定。”乐云握着郑氏的手,低声道,“咱们得先尽快把这尸体处理掉才是,不然天就快亮了。”郑氏闻言,立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你说的对。”“王虎,快去想办法,将黑衣人的尸体运出去!”“是,夫人。”……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王虎从厨房运来了两个泔水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两个黑衣人装进泔水桶后,便带上乐云,一同将泔水车,往府中后门运去。两人推车泔水车刚路过花园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什么人,站住!”话落之间,两人已被府中的护卫团团围住。为首之人,是护卫之首李俊堂,管家李程的儿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深夜在此,鬼鬼祟祟?”李俊堂抽出佩剑,指着两人。“我,我们,哎呀,俊堂弟,是我呀!”王虎回过身,连忙上前,与李俊堂打了个照面。见是芳华阁的人,李俊堂收起佩剑,问,“王虎,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们在这做什么?”“唉,都怪厨房这泔水桶味道太冲了,飘到咱们芳华阁了,熏的咱们郑夫人睡不着觉,这不半夜发脾气,非要小的和乐云将泔水桶推出府去,咱们也没办法呀。”王虎说的一脸无奈。李俊堂闻言,顿了顿,“这厨房离你们芳华阁甚远,怎么会味道飘那么远。”“咱们郑夫人,从小养尊处优,这鼻子也比寻常人灵敏一些,她说闻着熏人,咱们做奴才的,也不敢否认呀。”王虎叹了口气。“那行吧,这么晚了,你们去休息吧,这泔水车就交给我们了。”李俊堂说完,朝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些护卫立即上前,抓住了泔水车。“诶,别呀,这哪能劳烦你们呀,这里离后门不远,小的推出去就行了。”王虎说罢,连忙挤开一个护卫,握住了泔水车的车把。“不用,这泔水车分量不小,你一人推实在吃力,我们人多,帮你推就是了。”李俊堂道。王虎见李俊堂不依不饶,也跟着着急起来,“俊堂弟,你别这么客气了,就让我推出去吧,不然郑姨娘万一知道我没办好事情,会怪罪的。”“不用了,那我来帮你一把。”李俊堂说罢,亲自上前,抓住了泔水车的车把。见李俊堂实在要帮忙推,王虎闭了闭眼,心一横,“那行吧,咱们一起推出府外。”他想,反正李俊堂也不会打开泔水车看的,有人帮忙推一把也好。说罢,王虎让了一个车把给李俊堂。李俊堂握住了车把,帮王虎推了起来,没走几步路,李俊堂蓦地脚下一崴,身子往前一倾,整个人往泔水桶扑了过去。“啊!”乐云见此,尖叫出声。“砰——”“砰——”两道响声传出后,只见一个泔水桶忽的滚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而这些裂了的木板之中,赫然藏着一具尸体。“怎么回事?”回过神的李俊堂,在见到地上的尸体后,又命人拿下了另一个泔水桶,果真又发现了一具尸体。见此,李俊堂眯起眸子,往王虎看了过去。王虎见事情败露,急的抓耳挠腮,连忙也附和道,“呀,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泔水吗?怎么会有尸体?”李俊堂沉着眼,顿了顿,忽的想明白了什么,抽出随身的佩剑,指着王虎,“你们二人,深夜运着两具尸体出府,是怎么回事?”“我……”“还不如实招来?”李俊堂挑眉。王虎暗骂一声倒霉,张了张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晚上好好的, 忽然这两个人死在我们院子里,我们怕惹是生非,便想着把尸体运出去,就算息事宁人了。”“这些话,你们留着去和老爷说。”……翌日清早。年府所有人,几乎都聚集在了大厅内。昨夜的两具尸体,经过专业的仵作检验后,被断定是被勒死,以及被银针刺死。年成明冷着一张脸,听李俊堂说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后,气的脸色发青,连早朝都称病告假没去。年元瑶和邱氏坐在椅子上,对面正坐着郑氏和年锦心等人,触及到郑氏的目光后,年元瑶毫不吝啬的投去一个微笑。“郑氏,怎么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年成明对郑氏的耐心,已然到了极点。郑氏闻言,连忙挤出一丝眼泪,哭喊道,“老爷,妾身也不知道呀,妾身也觉得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你既然不知情,为何偷偷让你院子里的人,运尸体出去?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吗?”年成明气恼,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年元瑶看着此景,微微张了张嘴,“郑姨娘,以你的性格,不是你做的,你必定会大闹一场,断然不会让人偷偷摸摸运尸体出去的。”“你……”郑氏瞪了眼年元瑶,冷笑道,“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谁又知道,这尸体不是你扔在我们院子里的?”年元瑶挑眉,“我好好地,扔尸体到你院里做什么?”“兴许是大小姐故意杀了人,来冤枉妾身的呢!”郑氏白了年元瑶一眼,话音刚落,一道冷漠慵懒的声音,从国公府的大厅外传来——“又是哪个活腻了的东西,在冤枉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