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嬉笑怒骂之间已经到了吴府,封玄城先上前去拍响了门,很快几人就被门童带入了大堂。封玄霆表明来意后,吴家人原本哭哭啼啼的声音,弱下去不少,显然是被眼前这个冰渣子似的人物吓到了,年元瑶在一旁暗暗笑道:王爷可真是厉害,都成了夜里能止小孩啼哭的人物了。封玄霆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她走神,原本想要自己先开口询问的念头瞬间变了主意,转而拿眼神示意年元瑶。年元瑶感受到头顶一道寒冷的视线,立马心有灵犀地转向眼前服侍吴家小姐的侍女。吴家小姐吴意欢就是城门口的死者,吴家小姐原本已经准备于今日出阁,男方在迎亲的时候才发现吴意欢不见了,遍寻不到人影,以为是新娘子临门之时反悔跑了,大闹了一场,吴家双亲气的不轻,差管家去报了官府,这才知道自家小姐已经遇害了。年元瑶看看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可以显得温柔了些,轻轻说道:“你可知你小姐近日有何异常?”小姑娘也吓得不轻了,连忙道:“没有,我家小姐与姑爷情投意合,早就盼着能喜结连理,怎么可能会逃跑呢?”“那你家小姐近日生活习惯或者饮食习惯等有没有变化?”小姑娘低着头似乎在努力思索年元瑶的问题,半晌才抬起头来,道:“没有,小姐喜好一直没有变过,”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接着道:“我家小姐近日很爱听竹笛声,但因为小姐本就喜爱音律,奴婢也没有放在心上,不知对大人可有帮助。”话一出口,几人脸色都有些微变,当然,除了封玄霆,他依旧摆着那张一万年不变处变不惊的脸毫无痕迹可循,笛声,又是笛声,两者会有联系吗?可是喜爱音律并不是稀奇事。吴意欢贵为吴家小姐,自然有些文雅喜好,而秋娘虽是婢女,但好歹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且又与封玄城情如兄妹,生活肯定也不差,有些这样的喜好也不足为奇。几人刚踏出吴府大门,就碰见一辆宽大马车停在眼前,从车里缓缓走出一个人。闻乐今日没有穿那身演出时候的浣纱裙,而是一席紧袖束腰的紫衣,三千青丝随意在身后拿木簪子一挽,别具风情。他走上前来,一把搂过封玄霆的肩膀,亲昵道:“阿玄,见了我怎么这副脸色呢?”封玄霆从鼻孔里哼出一道声响来,“放开。”说着去打自己肩膀上的手。闻乐夸张地哼哼了几句,好似委屈极了,“阿玄,你就这么对我。”封玄霆脸都黑成了锅底,挤出几个字,“你要去竞选倚诗栏头牌嘛?”闻乐一脸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一样兴奋的脸,“阿玄,你是怕我养不活自己吗?你不用担心,我在宫里也挺好的,吃得饱,穿的暖,除了,见不到你。”封玄霆双手微微蜷缩,闻乐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立马把手拿了下来,他似乎很了解封玄霆,能在惹他生气的边缘反复试探但是又适可而止。身旁几人哪里见过封玄霆这个模样,活像是见了鬼一样,直愣愣地盯着两人,年元瑶心里甚至有一点嫉妒升起来,封玄霆对自己失态的时候屈指可数,可在闻乐面前,他好像说话都更有人情味一些。封玄霆往几人方向扫了一眼,众人立马错开视线。“阿瑶,你今日打扮的真漂亮。”“瑶瑶,今天天气真好呀!”年元瑶:……灰蒙蒙的天连朵云都瞧不见,竟然能面不改色说出天气好来,看来低估封玄城了,他适合演戏。闻乐看到年元瑶在一旁,立马也凑了过去,“年姑娘,你也在这里啊,跟阿玄一起来办案嘛?”年元瑶看着眼前这个妖孽一般的人物,微微咽下了一口口水,嗓子都有些干涩道:“好巧,在这里碰上了闻公子。”“不巧不巧,我是专门来看你们的。”封玄霆:“有事说事,没事滚回去!”闻乐偏偏当做没听见的模样,又对着封玄城道:“小王爷,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啊!要不要哥哥再帮你介绍介绍。”封玄城自从那一夜后,觉得我闻乐是个铁骨铮铮,明辨是非的好男儿,又见他时,心里还不少敬意 ,没想到瞬间就被打的个七零八碎,颇有些委屈的模样瞧着闻乐。“傻孩子,不哭,是不是要哥哥抱抱!”说着竟真的伸出双手打算抱人家,吓得封玄城后退了好几步。江清峰一把拉过封玄城往身后一躲,挡在两人之间道:“闻乐师,您荤素不忌不要紧,我们小王爷还小,您可别做坏榜样。”闻乐没想到被人怼得哑口无言,扫了一眼江清峰,总算开始说正事儿了。他刻意咳了几嗓子,捏着调说:“你们是不是在查吴家的案子?”没人回答他,他看了一眼众人,哼一声又自顾自接着说。“吴家小姐和秋娘一样,从楼上跳下来,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只是寻死,你们在找两者联系是不是?”封玄霆总算听他说出了一点有用的东西,沉着嗓音说道:“你想说什么?”闻乐高高一挑眉,故弄玄虚不作声了,等觉得封玄霆又要发怒之时立马压低嗓音道:“这是嫁衣诅咒。民间都传遍了,你们还不知道?”年元瑶和封玄霆对视一眼,等着他的下文。江清峰看他又打算卖关子,温声道:“闻乐师,您就只知道这个吗?”闻乐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