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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一道金色霹雳,劈掠长空!沛然拳力,莫之能御!天地改色,云卷霞乱!“此子一拳,威能便至如斯匪夷所思之境界,实乃神技耳!!”“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江天佐目赤欲裂,他那张被金色拳光映亮的枯黄瘦脸之上,更是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此刻,他的心内,究竟掀起了多大的怒涛惊澜,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便在这短短一瞬间,江天佐终于明白过来,沈默并非逞英雄,相反,此子绝对是一条真好汉。真正大言不惭,不知死活者,实则是他江天佐本人。属实汗颜!“姓沈的讲话一向掷地有声,既言一招灭你,便不会再出第二招!”沈默这一拳,威凛浩荡,有五雷轰顶之危,来势雄浑,似光龙劈狱裂暗。江天佐自知不敌,反倒释然,一声冷冽的疾喝顿时自他口中传出:“黑龙火元甲!结盾!”砰!如火炭,似熔岩的爆裂战甲,应声解体。霎时间,一道道黑红交错的异华,自江天佐身周绽放而出,凝成一道黑色法环,盘旋在江天佐头顶,法环周遭的气机,顿时凌冷若幽暗的黑洞。江天佐枯瘦嶙峋的身姿,则是被蓬勃的黑光瞬间淹没,周遭空间皆是仿佛沦为了幽暗领域。“黑龙甲盾!拼死一捍!”又一道劲烈冷喝出口,再次盘旋在空气中,黑洞气机骤然凝滞如死海深渊。江天佐只如力士举鼎一般,双手举过头顶,指爪若擒龙,顿时之间,黑红交错的法环中便自凝出一尊墨光流转的凝重盾牌。空!那盾牌应手飞掷而出,在衍龙潭上空,大放幽冷异华,只把那潭水映得黢黑如墨汁。只见,盾牌表面格外的粗糙,凹凸不平,黑如墨炭,又好似冷却凝固成块的岩浆,显得很是厚重坚固。一颗形如怪兽心脏的血色晶石,缀在甲盾之上,散出兽血般的狂热赤光。猩红的纹路则如野兽的血脉经络,自晶石中源源流注而出,勾勒出殷红、锋利,如恶兽爪牙的盾牌边沿。砰砰砰——黑龙甲盾顿如一颗幽暗星辰,在这短短瞬间内,绽放出极致的冰寒鬼气,爆发出斩碎云霞的锐锋血光。与碾压天地的金色拳光悍然对抗!然而,区区一颗幽星的光芒何其有限,它终究是抵不过太阳般的盛烈金芒!轰轰轰!!刹那间,金色拳光沛若倾盆大雨,一拳之威,可抵八千万拳影合力而击,仿佛是来自天神的惩罚。神罚临世,普天之下,何人胆敢忤逆?逆者,死矣!“噗——”“啊!!”金光拳影碾压而至。江天佐双肩猛然一沉,所立之处,顿时凹陷进去一个大坑,如被巨灵神锤狂暴砸中。黑龙火元甲凝成的甲盾,亦是裂痕横生,最终,在无比盛烈的金芒之中,寸寸崩碎,碎落如雨。一抹漆黑的流光擦过江天佐的眉心,割出一条细窄的口子,溢出鲜红的血线。那,赫然是盾牌的碎片。江天佐一袭破旧灰袍,在这场金色风暴中,鼓荡如纛旗,任由旗卷旗翻,他瘦薄如僵鬼的身躯,终究如竹竿似的裹在旗里,立在当场,一动也不动。“你……”他沉冷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对面,一脸轻松写意的沈默。江天佐干瘪的唇微微张了张,却是一个字也未及出口,转瞬间,他眸中唯一的光彩,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沉下去……砰!下一刻,江天佐干瘦的躯壳,便仿佛是断了线的傀儡,向后仰去。最终,躯体沉重地倒在了深陷的坑中,扬起一股黄澄澄的飞沙,如雾如帷,尘埃落定。“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沈默迈步来至沙坑边沿,淡淡瞥了一眼坑中气机近乎于无的江天佐,俊眸中,顿时聚起淡金色光斑,薄唇轻启间,一句轻描淡写的点评,有如清风般拂过虚空。这一句话,沈默挟着“一拳碾压天地,大败恶鬼江天佐”之威说出,凛凛傲魄,雄健虎躯,巍然屹立于天地间,一言既出,尽显沈帝之姿!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实则潜藏着帝之道韵,顷刻之间,便拂灭了江天佐残留在此间的阴森鬼气,更彻底埋葬了江天佐的毕生桀骜。“他……好厉害!”沈默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背后,有一双春水.泛滥的碧玉大眼,正用灼热的目光,一遍又遍勾勒着他俊朗坤健的背影。沈默这道恍若镀金神邸般,金光覆映的强悍身姿!瞬间,便已然深深的刻入了天玑灵童幼小的心灵之中,永生永世,深铭五内,如刻碑文,不可磨灭。“佐爷!您可一定要为道油报仇雪恨呐!”“我要把那个姓沈的剁碎喂狗!还有那个该死的灵童,我要亲手杀了她!我还要鞭……尸!”窸窣窣——叶片摩挲声陡然传出,只见,苍墨的林丛耸动间,突兀探出一个乌龟般的脑袋,是江道油。他撅着屁股,自林丛中爬了出来,狼狈至极,血迹斑斑。一边爬,一边还不忘口吐泄愤的狠话。“佐爷……”当他看到江天佐如一具死尸般,躺在不知何时出现的沙坑之中,江道油到嘴边的话,顿时生生咽回了肚腹。仔细一看,那沙坑赫然是一个拳印。如此巨大的拳印,该当是多大的拳头砸出来的?细思极恐!江道油顿如被人打了一闷棍,脑子轰然一响,感受到弥散在空气中的杀意。转眸间,他看见身后站着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是沈默,以及骑着仙鹤的天玑灵童。江道油心中惊骇莫名,他立即明白场中发生了何等恐怖的事情。那似曾相识的拳印,已经说明了一切。江天佐,必然也是败在了沈默这个魔鬼的重拳之下!“方才,你口口声声,要杀谁?要鞭谁的尸?”沈默俊眸中蕴起一抹寒光,如极地寒风般,扫向趴在沙坑旁的江道油。“我……不……我不是……”江道油闻声,顿如遭雷霆劈中,肥壮身躯猛地一颤,见沈默抱着胳膊,正缓步朝他走来,一股无形的碾压之感顿时压得江道油心跳失去规律。他险些没睁着眼睛晕死过去。在他眼中,沈默便如死神一般可怕,他的小命,不过是在沈默一念之间。一时间,江道油嘴角抽搐,眉毛狂跳,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吓得当场跪地告饶。叩叩叩!磕头之声,如叩门响,先是轻轻三声,而后重重三声……不多时,江道油黝黑发亮的额头,便已变得血肉模糊,鲜红如流火的血浆顺着那张肥肉颤抖的黑胖脸淌下,流得满头满脸,红如涂漆。可即便是如此凄惨,在沈默没有叫停的情况下,江道油依旧是不敢松懈稍瞬。他惟恐自己一停下磕头,这头,便真要搬家了。“行了。”江道油本是个欺软怕硬、狗仗人势的怂包,今日之后,更是连男人都做不成,此等下场,已算凄惨。沈默实在不想与这厮多做计较,当即俊目一瞬,冷面寒声道:“有多远滚多远,最好,从今往后,都不要让我看见你。”“嗯,嗯嗯嗯!”江道油顿时如蒙大赦,向来很会拍马屁的一张嘴此时已然麻木,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一味用力点头,他蓬乱的乌发随着点头的动作不断左右摇摆,仿佛乌鸡啄米时摇曳的鸡冠,显得格外滑稽,可笑至极。“明年今日,道油定会按照族规,准时为佐爷上香焚纸,您……且安歇着。”江道油最后瞥了一眼沙坑中的江天佐,目露一丝凄凉之意,叹了口气,随后,头也不敢回地爬离了衍龙谭。此刻,江道油真如一只没有龟壳的乌龟,爬行间,破碎的膝盖在山谷林丛间,留下两道惹眼的血痕。“没有龟壳保护的乌龟,在这危机重重的天地间行走,可谓是举步维艰。”言及此,沈默俊眉微微一扬,似的想到什么,转身望向雀飞雁举的浩渺云空,不禁轻叹一声:“没有那个的男人……还算是男人?”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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