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儿说着说着眼神暗淡下来,“静微明明知道这些,依然选择嫁入皇宫,穿上了新嫁衣。”她又看着那棵枯树了,剩下的那几片叶子也禁不住狂风的吹打,不甘心地旋转着掉落下来。江清峰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来,从牙缝里挤出几行字来,“那你们可知道那个幸存者是谁?”陈云儿:“不知,我们当初只知道那个人姓叶 ,具体叫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江清峰低头看着脚面,好像那个男人就倒在了自己面前,而他的双手染满了不属于自己的鲜血,冷汗从头上一点点渗出来,打湿了鬓发,却浑然不知。直到陈云儿见他半天不说话,看他面色又无异常,这才出声唤他,“江公子,江公子?”江清峰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刻意地笑笑,说道:“下山吧!”江清峰带着满肚子故事回到了老村长家,刚好撞上封玄霆从外采购回来,看他这样子,一路上没少被村长使唤,要是他们以后知道这是大名鼎鼎的靖安王,不知道是什么模样,想着想着,不自觉笑出声来。封玄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快来帮忙四个大字,江清峰见好就收,赶忙去接住王爷手里的东西,狗腿地给人扇风,就差没舔出舌头来摇尾巴了。大大小小物件摆满了一屋子,有鹿皮,有大雁,红绸子,新郎新娘的喜服,……年元瑶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封玄霆坐在简陋的桌子旁边抿嘴喝茶,周围自带一层隔离带,无人靠近,江清峰拉着闻乐的袖子避免他把口水滴到新郎官的喜服上,还要防着他用一双油腻腻的手去蹭,两人你追我赶,好不热闹。这个时候封玄城如果在肯定会更热闹,幸好他们给他留了标记,他过几天自然寻得到这里。封玄霆抬头看到了年元瑶,喝茶的手顿了顿,轻声问道:“回来了?”年元瑶突然觉得这好像是丈夫在询问晚归的妻子怎么这时才回来,有些结巴道:“回…回来了。我去见了阿宝。”封玄霆微微一挑眉,又不动声色的糊弄过去了,问道:“见他干什么?”难道她喜欢孩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那要生几个才好呢?年元瑶若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铁定会为自己这模棱两可的话给自己一耳刮子,“我本来想去看看有没有陈静微家里的消息,结果没一个人搭理我,刚好撞上了阿宝,就请他帮忙了。”“哦”封玄霆淡淡回里一句,就不说话了,年元瑶怎么觉得听到自己的话,这个人有些伤感是怎么回事,晃晃头,觉得应该是自己魔怔了。“那可有什么收货?”年元瑶接着说道:“陈静微家里已经没人了,她的父母死于一场大火,一个都没救出来,她的线索可能也断了。”江清峰在一旁把他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顺口道:“那可不一定。”年元瑶:“看来江兄有别的收获。”江清峰一把骨扇摇的看不清频率,闻乐见着就觉得眼前烦躁,一把抢过,大吼道:“你到底说不说?”江清峰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使了个眼色,把人都拉到了卧房里,插上了门栓,极其神秘,把在山上和陈云儿说的话一五一十全部和盘托出了。几人反应也都一样,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一时竟不好说些什么。封玄霆:“你说的可属实?”江清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陈云儿亲口所说,你觉得是假的吗?”封玄霆在斗嘴方面难得沉默下来。其实也不怪他要在问一句,毕竟这关乎到对一个村的指控,若是事实 ,那这个村子里都是罪犯。江清峰看他有志气不说话,有些恼怒道:“你还不信我?”封玄霆厉色道:“你们觉不觉得陈家父母死的蹊跷?”江清峰刚刚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谈话,知道他在说什么,闻乐虽然一直在闹,但耳朵也没有错过任何重要信息,年元瑶自不必说,她从一开始就怀疑有问题。话一出口,几人都在心里暗自忖度,年元瑶把自己在案发现场的发现又一一向他们说了。年元瑶:“阿宝说是油灯打翻了,烧到了链帘子,这才着的火。”她看向其余几人。封玄霆:“你说现场墙壁烧的乌黑,火势极大对不对?”“是,据说当时还烧到别人家里头去了,幸好那屋里没住人,火势也更小些,才没导致伤亡。”闻乐掰过几人的身子,面向自己,笑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陈家村里近年来,着火受灾的家庭除了那对老头老太太,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叫陈五的人了。”众人看他的眼神虚幻莫测,赞赏之中又透着些怀疑,恳切之中又带着些询问,看的闻乐好不自在,摆摆自己的衣袖,大声吼道:“你们以为我一天在厨房里就只知道吃啊?”“难道不是吗?”江清峰笑道。闻乐跳上来抽了他一下,吼道:“当然不是,上至村里几户人家,下肢添了几口新丁,哪家遭过灾,哪家丈夫出过轨,哪家媳妇生不出儿子,我一清二楚。”众人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当然王爷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