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经商量,越发觉得这村子处处透露着诡异 ,且不说陈静微父母惨死,如今又加上一桩鬼新娘的案子,再者村长前后迥异的态度,处处透露着谜团。而这一切的谜团在经过众人一致同意决定之后,线索集中在陈云儿的身上,也许只有再找陈云儿才是破解这场谜案的关键点。这时,年元瑶突然一声怒吼,“封玄,我就没见过这么难看的婚服,你这是想要钱我嫁给你,还是要气死我,你选择一个吧?”边说边指了指门外。封玄霆立马察觉到了不对,房里响起摔杯子的声音,加上更大的吼声,“你以为你是仙女下凡嘛?村长都说了好看,就要选这个,你怎么就穿不得?”“封玄,你这个负心汉,你就不是真的爱我 ,我就是不穿!”年元瑶坐在床边,晃动着双腿,手在床板上,拍的啪啪响。封玄霆为了掩饰身份,在外自称封玄。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村长的声音,“几位可在里面?”江清峰率先迎了出去,“村长,你看现在这情况?”说着一脸忧愁地看了看“正在对峙”的两人。老村长脸上堆起横肉,笑的迷离,先是教训了一顿封玄霆,说他不应该这么对自己媳妇,而后又对年元瑶一番劝告,“年姑娘,你看我们这里这样的条件,实在找不着更好的,你要实在要改也好,我这就去找绣娘来,只是这婚期……怕是就赶不上了。”年元瑶脸色果然软和了下来,撇着嘴角看着封玄霆,我见犹怜的模样,期期艾艾地表示妥协了。两人又在村长面前重新演绎了一遍夫妻床头吵床尾和的戏码,直至目送其离开。“幸好,幸好,差点露馅了。”闻乐送走人,拍着胸脯叹气道。江清峰神色凝重,“村长果然有问题,年姑娘,你何时发现他在门外?”年元瑶站起来,走到门边上,眼神闪烁道:“我们说道陈家父母之死的时候,他在门外,我听到了脚步声,不过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停在了门前。”江清峰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年元瑶这才发现封玄霆也在望着她,心道不妙,她一身灵力,七感早已超越常人,在所有人察觉之前就已经发现了村长的存在。封玄霆很快移开了目光,转向别处,再去看江清峰,他被闻乐拉着扇风,满脸无奈,还好,几人都没有在这一点上过于纠结。封玄霆盯着门板,黑色瞳仁如墨铺展,深不见底,“江兄,陈云儿就交给你了。”“至于你,”说着抬手十分嫌弃地指了指坐在一旁等人伺候的闻乐,“去查查陈五的下落,还有他是怎么幸免于难的。”至于年元瑶,他朝她点了点头,自己出门去了,留下她一个人猜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猜也跟着去了。这一晚上的篝火烧得更加旺盛,火光直冲天际,几人不再需要混在人群中装作不识的样子,反而被当成了坐上宾,站在了人群最前排。照样是一段听不清的唱词开场,而后是鼓声敲响,人群应声而动,面无表情地挥舞着双手跳舞,再后来,火光燃烧殆尽之时,一张从身后掏出来的女子画像剪纸被人们扔进火海里,随风消逝。人群渐渐散去,映衬着天边的星光七零八落,女祭司双眼神动,拦在了几人身前。“阁下来找什么?”她的声音在寻常的时候并不像在祭台上那样尖锐,反而很清澈,像是清泉入耳,引人舒适。“如你所见,成亲。”封玄霆挥开挡在身前的一条手臂,皱着眉头道。女祭司被他使力一推,向后退却了几步,有些站不稳脚跟,但脸上却始终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变化。“阁下想救他们?”女祭司不死心的人接着问道,然而声音实在没什么起伏,就像在问别人要不要吃饭,答案显而易见,没人想回答她。她看看封玄霆,忽然闪过身子来对着年元瑶拿起身上随身携带的手杖用上面带着的镜面照了她一下,而后脸上笑意渐深,丢下一句“随你们的便。”消失不见了。江清峰带着闻乐立马跟在后面,不过女祭司的家并不在陈家村里面,很快就消失在村尽头,怎么寻找也不见踪迹了。闻乐哀叹:“明明看见她朝这边走了,怎么人就这么不见了,和你似的。”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这话在江清峰耳朵里听起来,就好像是刺探。他语气略微有些刻薄,“比不上闻公子,来无影去无踪,明明被人群围攻,却愣是不见人影。”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其实一直隐隐有些怀疑闻乐的身份,他与封玄霆之间也必然藏着自己不知道,或者年元瑶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是这并不是他现在与这群人闹翻的时刻。第一天在陈家村的晚上,他们被村民围攻,他们与其余两人被人群冲散了,他将闻乐护在身后,拿扇子的手指骨泛白,暗暗使了些手段,让那些人往年,封二人袭击,等他回头确认闻乐安危之时,却发现人早已不在自己身后。他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个平时遇到危险第一个就躲起来的人站在树下,月光投下的阴影为他的脸打上了一层柔白的光晕,看不清面容,只那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透着耀眼的光芒。他有些恍惚,那样的眼神他从来没在那个人身上见过,或许以后也不会,冷酷,阴鸷,狠厉,像是杀手的目光,他手上的不是树枝,而是利剑,只消一步,他就能直取人咽喉,一剑毙命。行动先快过头脑,他冲过去挡在了闻乐身前,身后的人明显一颤,随后很快地掩饰了下去。等到那两人看过来时,他们挤在一起,虽然狼狈,身上却并没有伤痕。江清峰回过神来,再看闻乐,虽然脸上有些错愕,但很快又染上了一层新的笑意,“怎么着?羡慕啊!拜我为师,让为师教你几招,保命时专用。”说着一手搭上江清峰的肩膀,有些欠揍的撇头过去。江清峰心里升起一股异样,跟这人比脸皮确实不应该,比不过。